《古彩小匠人》:傳統手工藝代際傳承的生動樣貌
《古彩小匠人》是一部充滿民間風俗與傳統文化氣息的繪本。本書以古樸的用色基調,烘托出古彩傳承人與當代兒童的互動故事。金朵兒的文字表達,有種“民謠”的肌底,質樸流暢,朗朗上口。“谷雨過后,綠肥紅瘦。在景德鎮一個陶瓷作坊里,爺爺一邊踩著泥,一邊吟唱著:‘布谷聒花落,閑愁掛柳絲’……”聽到爺爺的吟唱,作坊外的孫女青妮兒不由地隨聲應和。作品也正是以這樣一種祖孫之間的相互唱和,回環往復間,描繪出傳統手工藝代際傳承的生動樣貌。
我們的日常生活中,有許多綿延相繼、代代傳承的民間技藝。以繪本的形式,描述這些具有悠久歷史的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制作工序和過程,是頗有難度的。作者選擇怎樣的角度,呈現哪些方面,如何呈現,都需要反復琢磨。金朵兒的《古彩小匠人》依循了古彩制作工序的全過程,清晰地呈現了古彩制作需要經過拉坯成型、利坯、曬坯、澆釉、燒窯、打草圖、打料、勾線、分染等流程,并生動描繪出古彩瓷器從高嶺土到精美陶瓷器物所經歷的近百道復雜工序。作者還有意在這個敘述過程中,加入了青妮兒一次次好奇的追問,也恰是在青妮兒的追問中,巧妙地將每道工序背后的目的和作用做了解釋。通過作者的一番描述,即便是不了解瓷器、不了解景德鎮古彩陶瓷的人,也能明白何為古彩并感受古彩陶瓷之美。
還有一點值得稱道:金朵兒并沒有將青妮兒的學藝過程寫成一個程式化的步驟,而是同時交代了為制作出一只上等的瓷瓶,匠人們背后所付出的努力。書中有幾個細節,爺爺一氣兒拉了很多只造型一致的花瓶,因為燒窯成形后,幾十只花瓶也許只能出一兩只上乘品。開窯后,作者還寫到,其實并不是送進窯里的都能成器,大部分花瓶都有些瑕疵,只有極少數的花瓶被留下來,這便是民間手工藝的難度所在。
我們之所以能看到如此美妙的古彩瓷器,歸于匠人們的精益求精。也正是這種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才能讓這些民間手工藝具有動人的藝術魅力,穿越時光,凝聚成令后人驚嘆、自豪的文化瑰寶。
書的最后呈現一首爺爺作的詩:“古瓷今煥彩,窯火續前緣。德藝馳天下,匠心代代傳。”它便道出了中華民族工匠精神的文化深意。
(作者系太原師范學院教授、文學評論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