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文的獨到與匠心
《劍煮紅顏》是一本與眾不同的書,趙劍鋒用詩意化的語言,為65位中國古代女性畫像,匠心獨運,形象逼真。該書由團結出版社出版發行,共七個章節,文字優美,刻畫到位。
這些文章,就創作手法而言,非常多樣,有記敘的、抒情的、評論的,有的僅人生的一個切片,有的結合人物的一生進行綜合寫作,有的抓取歷史的一個小截面進行詩意化呈現,有的將相關人物雜糅在一起進行全面鋪陳……但總體上看,點線面結合,歷史當下未來結合,時間空間相結合,勾勒出豐富的文化圖景。
從書中人物來說,個個都可以說是了不起的“人物”,不乏“閉月羞花”“雁落魚沉”的美貌,不乏“驚天動地”“彪炳史冊”的偉業,不難看出作者采用的姿態是平視,人物塑造接地氣,以平靜細膩的筆調描寫她們日常的悲喜、人生功過,有大事有小事、有細事有瑣事、有奇聞有軼事,關鍵是作者既能“沉”得進去,又能“跳”得起來,在描述的同時還時不時揉進自己的觀點和評價。這是此書的最大特色,也是其核心密碼。
《劍煮紅顏》之所以能吸引住我,最重要的一點還是它的詩性品格。可以說,《劍煮紅顏》具有詩情、詩意、詩象、詩味、詩境,形成了充滿詩性的藝術境界。作者熟知他筆下的歷史人物,加上作者的詩意想象,使得這些人物都具有特殊光亮。自我詩情與他者的詩性光芒相統一,散文的殼和詩歌的魂,成就了這部作品的詩性品格。這種詩意性,體現在靈動優美的語言中。趙劍鋒用獨到的思詩之語,對詩歌所表現的人物加以精妙的解讀,從中建立自己的語言世界。除具有濃厚的抒情因素,還存在一些哲理與情趣,因而形成了一種智性的語言風格。書中有時還出現了一些古詩詞,其表達的簡潔與精準,與現代散文詩形成互文呼應。
《劍煮紅顏》中美好而富有意蘊的句子俯拾皆是,這得益于趙劍鋒對詩歌天生的“拿捏感”。他對文字非常自如地進行調兵遣將、排列組合,將真實的歷史內化于心、外化于行,形成充滿個人認知的文字書寫。例如,牛郎織女之間的思念,“仿佛是一枚郵戳,幽幽墨香,烙下陣陣相思,奔赴未知的征途”。還有人們熟悉知祝英臺,“蝴蝶是我,命里雙飛的不是我;翅膀是我,卷起風暴的不是我”,鴛鴦蝴蝶只是夢一場。又如白娘子,“娘子姓白,也可以不姓白,她的姓氏是隨機的,不問青紅皂白”……散文詩的語言,因為張力需要,所以長句子不可避免;而意境上的畫龍點睛,又需要在密度上進行內斂化處理,進行以一當十的詞語調控,所以精煉的短句便出現了。長的句子,有歌劇的意境、有民歌的調式、有排比修辭的介入、有大開大闔的想象空間;短的句子,重在煉字煉句,傳神達意。它們在《劍煮紅顏》里彼此呼應,聯動著詩人的奇思異想。他將歷史人物“翻譯”成詩意化、文學化的現代語言,來重新描述這些女性形象,讓人印象深刻。
總的來說,《劍煮紅顏》無疑是一部作者用心靈淬煉的作品,作者通過散文詩形式描繪一幅幅由遠古奔征而來的絕世畫面,印證著他全身心著力抒寫的“紅顏世界”,合成了一道美且豐沛的風景。
(作者系四川省總工會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