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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作家協(xié)會主管

我是怎樣創(chuàng)作網絡小說的 ——網絡文學名家六人談
來源:文藝報 |   2023年09月22日09:04

網絡文學旺盛生發(fā),始于寫作初心,成于時代機遇,更離不開所有寫作者一點一滴的耕耘。無論是知天命的閱歷還是Z世代的新浪潮,他們眼里閃爍著同樣的光芒,他們對于寫作的每一點思考都經歷了無數(shù)個日夜的“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本報聯(lián)合中國作家網,推出“網絡文學名家談寫作”專題,邀請遠瞳、御井烹香、囧囧有妖、三九音域、桉柏、吳半仙6位網絡文學作家,與讀者一起重溫他們的寫作初心,分享他們的文學理念與創(chuàng)作細節(jié)。 ——編 者

網絡是浮躁的,但網絡文學不是

□遠 瞳

網絡文學正從浮躁轉向沉穩(wěn),能夠成功走下來的網文作者們,也在從浮躁轉向沉穩(wěn)。“穩(wěn)”,是讓我們能在這條路上長遠走下去的基礎。

“穩(wěn)”,首先是寫作的心態(tài),這是一種持之以恒的態(tài)度。網文的創(chuàng)作者眾多,其中不乏有一定天賦的作者,對這些作者而言,怕的不是某一部作品成績糟糕,或某一段時間寫作的狀態(tài)差勁,怕的是沒有“穩(wěn)”的狀態(tài)。

開書時患得患失,過于關注成績導致心態(tài)大起大落;寫作時思考太多與作品無關的事情也容易導致心浮氣躁,最終把大量精力都消耗在跟寫作無關的事情上。在自己的作品面前,只留下身心俱疲,最終無奈選擇棄坑跑路——這是很多作者都曾面對過的問題。

不少網文作者習慣于棄坑、“腰斬”,習慣于關注開書時早期的成績,一旦成績不佳,便選擇棄文跑路,匆忙開啟新書,新書成績若是再不好,就再棄再開……形成惡性循環(huán),這樣永遠沒有提升的機會。

對于習慣棄坑、“腰斬”的新人作者,如果你有足夠的精力,能夠支付一定的時間成本,那么我的建議是,至少先穩(wěn)下來。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赝瓿梢徊孔髌罚瑢⒁粋€故事從開端、發(fā)展到高潮、結局完整地構筑出來,先經歷這樣一個創(chuàng)作過程,積累一次這樣“完本”的經驗。在這個過程中,收獲是遠遠大于連開七八個“坑”的。

當然,這種完成一本書需要的不只是“硬著頭皮寫”。“穩(wěn)”不僅是寫完一本書,更要在這個過程中主動思考,積累經驗,有意識地訓練自己。如果抱著完成任務的心態(tài)寫作,在這個過程中不思考、不總結,那么仍然沒有得到提升和助益,這種“完本”其實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浮躁。

真正的“穩(wěn)”,是可以耐住性子,在相對孤獨、不佳的反饋下,仍然能夠有意識地學習和訓練自己,這樣才有意義。

而“穩(wěn)”的另一個要點,是對自己精力的取舍。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把過多的精力放在寫作之外,那么寫作的精力就注定不夠——要關注成績,但不能過度關注成績;要重視讀者反饋,但不能對所有的讀者反饋照單全收;要和同行或讀者交流,但要避免陷入牽扯精力的糾纏、沖突,這些都是對精力的取舍,要時刻提醒自己:作為一個創(chuàng)作者,作品是第一位的,在這方面,只有作品有資格占據(jù)大部分精力,除此之外,一切都有可能變成心態(tài)的攪局者。

一定要避免這些分散精力的東西破壞心態(tài)上的“穩(wěn)”。當然,在做這種精力取舍的過程中也要警惕落入“閉門造車”的陷阱,這是必須注意的。

總而言之,沉淀下來,平穩(wěn)心態(tài)。創(chuàng)作本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耐不住性子的人,是很難在這條路上走下去的。

基建文會是下一個風口嗎

□御井烹香

基建文,顧名思義,通常指主角以重生、穿越等方式,攜帶現(xiàn)代科學知識回到較落后的環(huán)境中,運用知識率領一地的人民在科技和民生領域取得突破,提高生活水平的文章類型。一旦作者采取平實的創(chuàng)作基調,新的問題便會隨之浮現(xiàn),正所謂“文似看山不喜平”,文章的創(chuàng)作需要戲劇沖突。我們可以描述農夫的一個普通清晨,由這個場景喚起大量讀者對田園生活的共鳴,但很顯然,如果把這個清晨一直重復,文章將不成為文章。

基建文最常面臨的問題是,平實的視角往往乏味而不易引起劇烈的沖突。畢竟現(xiàn)實生活中,人的一生往往也在單調的重復和有限的、無邏輯的沖突中度過。但如果我們把視角凝聚到超常人物身上,就會發(fā)現(xiàn)這樣小說將容易偏離重點,基建文最主要的爽點是平民百姓的生活變化,這恰恰和主角的生活距離很遠。

一篇成功的基建文需要經常采用多視角的切換,用主角、百姓、中層人員等多種視角觀察、體會基建給生活帶來的變化,塑造一個又一個在大時代的浪潮中迎難而上的形象。這種多視角的切換幾乎是基建文的標配,一定要運用好視角切換這個工具,來從容地掌握文章的節(jié)奏,使讀者既可上天攬月,又可下海觀鯨,既能明了大開大合的政策變化和科技進步,又能下沉到一餐一食中,觀察科技進步給小民生活帶來的每一個細微改變,以及民風民俗因此產生的變化。

以拙作《買活》為例,穿越者謝雙瑤的視角戲份反而比重不大,小說以農民、青樓女子、手工業(yè)者以及飽受壓迫的底層人民為主要視角,著力描寫了他們飽受禁錮、壓迫的生活。其中青樓女子與千金小姐聯(lián)合逃亡,離開表面花團錦簇、實則飽含壓迫的蘇州城的情節(jié),獲得了許多讀者的好評,大家對人物命運更加關心,有感同身受的共情,這樣的情感并非是寬泛描述政策、機械塑造英雄人物所能激發(fā)的。

不過,這也給基建文的創(chuàng)作提出了很大的挑戰(zhàn)——作者必須擁有豐富的觀察能力和經驗,能塑造出栩栩如生的各階層群像,使得他們的心聲能被讀者認可,也喚起讀者的情感共鳴。這種設身處地的功夫,要比塑造一個超凡視角或一個凡人視角更加困難。因為每個人的性格和認知都是不同的,不能讓所有人都擁有同一種性格,又要在這些性格上塑造戲劇沖突,維持一定的緊張感。

要培養(yǎng)這樣的素養(yǎng),需要在生活細節(jié)中多留心、多下功夫,不能只閱讀古籍資料(當然,這仍是必不可少的一步),也要在生活中注意觀察古今共通的人性,唯有徹悟人性,才能塑造出典型性格在典型環(huán)境中的典型反應,形形色色的人物才能立住。以冷靜觀察的目光留意身邊因人性而起的悲歡離合,才能把這些養(yǎng)分映照在文中。一旦攻克這個關口,那么一篇基建文的成功也就近在咫尺了。

走出舒適區(qū),打破“同質化”

□囧囧有妖

我的第一部小說《總有一天你會喜歡我》寫的是一個青梅竹馬的故事,我喜歡這本書中女主勇敢追求愛情的勇氣,也喜歡她失敗后重新開始的堅強。這部作品雖然稚嫩卻生動,承載著我對寫作的純粹熱愛。現(xiàn)在回過頭看,會發(fā)現(xiàn)有很多不足之處,因為最開始創(chuàng)作的時候,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完全憑借一腔熱情,也沒有什么技巧,想到什么就寫什么。

在此之后,我又創(chuàng)作了《你是我年少的小歡喜》和《家有萌妻》。寫完三本類似題材的小說后,我陷入了很長時間的瓶頸期,長期寫同類型小說導致了靈感的枯竭和思維的停滯。其實,在舒適區(qū)里寫自己喜歡的題材,同時讀者也喜歡看,這很省事。如果要突破,換題材和風格,那必然會有一定風險,很可能會丟失大量讀者,但如果不做改變,就一定會走向同質化。

寫作單靠熱愛是無法長久堅持下去的。網絡小說漸漸開始朝著精品化的方向發(fā)展,只有不斷進步、不斷創(chuàng)新,才能適應時代。我開始去思考如何提高和突破自己,同時開始研究寫作的方法。在這樣的契機下,我開始構思《許你萬丈光芒好》這部作品。

《許你萬丈光芒好》獲得了很多海外讀者的喜愛,尤其是東南亞地區(qū)的讀者。有很多人問,在中外文化差異之下,怎樣讓作品也可以得到海外讀者的喜歡?我想,這和小說中涉及的中華傳統(tǒng)優(yōu)秀文化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

比如這本書中提到的刺繡技法。小說由女主衣服上的花鳥刺繡引出了重要人物宮尚澤的出場,由此展開女主新的事業(yè)篇章,落魄設計師宮尚澤遇到自己的伯樂,在女主的支持下,兩人合力創(chuàng)辦了“則靈”這一中國風傳統(tǒng)服飾品牌。故事最后,宮尚澤被好友盜竊設計稿的冤屈,也因為“雙面三異繡”這一獨特的刺繡技法而洗脫。刺繡這一中國優(yōu)秀的民間傳統(tǒng)工藝與小說劇情結合,首尾呼應貫穿全文,同時文中也以中國風的服飾為載體介紹了敦煌、青花瓷、水墨畫等具有東方魅力的中國傳統(tǒng)元素。

《恰似寒光遇驕陽》中的女主葉綰,我為她設置了一個比較有反差的設定——看似外表柔弱但武學造詣極高。這本書是我第一次嘗試在現(xiàn)代都市背景下融合武俠的奇幻設定。中國武術是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組成部分,也是國際文化交流的重要媒介之一,具有悠久的歷史和深厚的底蘊。國外讀者對中國武術的熱情由來已久,這本書中關于武學方面的設定融入了很多中國武術的元素,武學思想也參考了深受國內外讀者喜愛的李小龍的武術理念——“以無法為有法,以無限為有限”。

從海外讀者的反饋來看,這兩部作品都深深地吸引了他們。由此可以看出,用心創(chuàng)作、符合時代精神的作品可以跨越文字和語言的障礙,引起不同國家和地區(qū)讀者的共鳴。而這些中國獨特的傳統(tǒng)文化知識不僅沒有成為國外讀者的閱讀障礙,反而恰恰是吸引他們的地方。

其實我一開始并沒有預料到后來我的作品會被譯介到海外,也沒有刻意去迎合海外讀者的喜好。在今后的創(chuàng)作中,我會更多地將傳統(tǒng)文化元素融入小說中,更好擔負起新的文化使命。

世界觀是打開小說幻想屋的鑰匙

□三九音域

我喜歡把寫小說想象成邀請讀者走進一個由我搭建的幻想屋,而打開這間房子的鑰匙就是“世界觀”。世界觀原本指每個人看待世界的方式。網絡小說中的世界觀,指的是故事設定中世間萬物運轉的方式,是故事發(fā)生的場景、規(guī)則,這些規(guī)則和我們所在的現(xiàn)實世界不一樣,但正是因為這些規(guī)則,才會發(fā)生一些超乎想象的故事。

什么樣的世界觀能夠吸引讀者走進小說幻想屋?怎么讓讀者喜歡上這間屋子?如何吸引讀者一直留在這里?這是我常常思考的問題。

對讀者來說,追求新奇,就是要光怪陸離、天馬行空,比如曾經的傳統(tǒng)仙俠世界,通過修煉和法寶層層升級,證道飛升。又比如玄幻世界,斗氣靈力各種修煉,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全都是日常生活中無法見到的奇珍異獸。

隨著時代的變遷,現(xiàn)在傳統(tǒng)的仙俠、玄幻“打怪升級”的世界觀,對讀者來說已經太過熟悉,不再新奇。讀者需要一些新的東西,這也是為什么近期一些曾經小眾的克蘇魯神話體系越來越火的原因。

我認為,新奇并不是要求作者從無到有,直接開辟一個全新的體系流派,這么做的難度很大;我們可以在一些現(xiàn)有的傳統(tǒng)世界觀的基礎上,加上符合時代潮流的新奇元素,以及反套路。比如《斬神》最原始的構架,就是在現(xiàn)代背景下的勢力對抗。

對抗的雙方,如果其中一方是人類,那另一方是什么呢?在熱血小說的基調下,我需要一個難以戰(zhàn)勝、有神秘氣息的,能夠在對抗中拉滿讀者期待感的對立面。我選擇了存在于各大神話傳說中的“神”,書中的神明形象靈感來源于希臘神話、印度神話、北歐神話、日本神話、埃及神話、波斯神話等各大神話體系。

人類和神,在我們的認知中是兩種差異極大的存在,通過從小閱讀的神話典籍,我們知道人類在神的面前多么渺小,神有多么不可戰(zhàn)勝。所以越是強烈的反差與絕望感,就越能夠引起讀者的關注。

人類為什么要斬神?究竟要怎么樣才能斬神?這兩個問題都能激發(fā)讀者的好奇心。其實《斬神》中不是所有的神都要斬,代表正義力量的組織只斬威脅人類生存的惡神。在《斬神》的世界觀體系中,神和人一樣,有善惡,也會遭遇精神困境。主角既斬壞神,也在諸神的“精神病院”中治療、治愈值得拯救的神。“精神病院”也成為我引入小說世界觀的一項創(chuàng)新元素。這里生病的神明既是主角的“金手指”,也是貫穿全文的線索。

選擇惡神作為反派的好處在于,我們對一些神話常識有所了解,能夠省去很多篇幅的反派威懾力構架,只要惡神一出現(xiàn),讀者立刻就能體會到對立和落差,放在書名中也會引起讀者的閱讀興趣。而人類斬惡神、治愈善良的神,也體現(xiàn)了一種平等。人類有懲惡揚善、向往正義的主觀能動性和執(zhí)行力,神也不必高高在上,神有權利傷心和生病,也可以向人類傾訴,這些都體現(xiàn)了作品的深層內涵和主人公行為的價值驅動力。

至于如何斬神,這個過程沿用了一些傳統(tǒng)的網絡小說寫法,引入超能力體系,再將其按危險級別劃分,再引入境界體系,拉開彼此間的差距。同時,我也設置了一些“小怪”,來填充早期與中期的矛盾對立,于是從各種鄉(xiāng)野傳說中走出的“神秘”應運而生。為了應對這些“小怪”,我構造了一條主線,來逐步增強主角的實力,并傳遞出熱血與犧牲的主題,由此守護國家的組織——“守夜人”出現(xiàn)了。

世界觀的創(chuàng)新本質上是構成小說世界的基本規(guī)則的創(chuàng)新,規(guī)則創(chuàng)新之后,連帶著故事的背景和人文環(huán)境也會發(fā)生變化。我期待這種變化,也希望自己可以在嘗試中打開一間間神奇的小說幻想屋。

如何搭建賽博游戲感的小說世界

□桉 柏

網絡文學發(fā)展到現(xiàn)在,一些流派已經相當成熟,有的流派始于腦洞大開、靈光一閃,有的流派則直接取材于現(xiàn)實素材。當看過足夠多的同類型小說、電影、游戲、漫畫,就會很自然地從這些同題材作品中提取出相同的元素,作為搭建小說世界的磚瓦。

當提到賽博朋克這個詞,你能想起什么關鍵元素?末日世界、資源壟斷、階層矛盾、機械科技、人工智能、仿生人、霓虹燈……當提起游戲這兩個字,又能想起什么元素?升級、打怪、組建公會、推BOSS、收集裝備……不過“游戲”這個關鍵詞有些籠統(tǒng),網文中有“游戲文”這個單獨的分類,而游戲文大多歸屬于爽文或劇情流,細分之下還有全息網游、鍵盤網游、第四天災群穿等細分,這些類別的小說有不同的側重點,但其主線大都可以簡單地用三個詞描述,即升級、打怪、收小弟。

元素提取,賽博朋克世界觀與游戲題材組合,基本就可以呈現(xiàn)一個清晰立體的世界架構。不過賽博朋克和游戲都已經是老題材了,只是復刻元素也沒什么意義。所以我決定加入新的流行元素“克蘇魯”,不管在游戲領域還是在小說領域,克蘇魯元素都很受讀者歡迎。那么克蘇魯元素都包含什么?崇高的古神、渺小的調查員、不可直視的恐懼,詭異的囈語、不可名狀之物、瘋狂……我的腦海里冒出來這些關鍵詞。為了更好地理解克蘇魯這個元素,我還專門去尋找了各種相關的游戲進行試玩,扮演獵人與奇特的怪物搏殺,初步確定了如何將這個元素融入故事中。有讀者評價我的小說中異生物種描寫很生動,打斗場面也很利索、有畫面感,大概得益于此。

寫作的過程也是學習的過程,許多作者寫作初期面臨的一個最大的問題是劇情平淡,少有波折和起伏,包括我在內。針對這個缺點,我進行了有意識的學習和彌補。寫作上有些道理是非常淺顯易懂的,但是融會貫通卻很難。

要讓劇情有波折和起伏,解決辦法很簡單,那就是讓主角遭遇危機。作者需要做的就是有意識地為主角制造危機,用小危機來鋪墊大危機,并且還要賦予主角解決危機的能力,抓住讀者的心理。如果一味地制造矛盾而不解決矛盾,劇情就會有憋屈感,讀者會喪失追文的爽感。

我在和身邊的作者朋友交流時,發(fā)現(xiàn)許多新人都會犯主動規(guī)避矛盾的錯誤,例如此處劇情可以增添矛盾,卻讓這個情節(jié)平穩(wěn)度過了,主角的成長過于順利,順利到讓人覺得平平無奇。問及原因,得到的回答通常是:不知道該怎么解決這個矛盾,怕讀者感覺憋屈,所以干脆就不加矛盾了。

與其說這是制造矛盾的能力不到位,倒不如說是思維還沒有轉變過來,作者首先想的就是制造矛盾,接著才是解決矛盾,而不是矛盾還沒產生就開始瞻前顧后。敢寫、敢想、敢做,是優(yōu)秀劇情文作者應該具備的素質。

入行四五載,從純萌新到現(xiàn)在摸索出一點屬于自己的技巧,離不開“輸入”與“輸出”。輸入為“看”和“聽”,多閱讀書籍、多看影視作品,多涉獵不同領域,多聽取意見,這是一個充實自我的過程。輸出為“寫”,多寫多練,不要怕犯錯,而要在錯誤中明白自身的不足。

時至今日,我依然在重復輸入與輸出的循環(huán),也時刻保持著謙卑的學習心態(tài)。許多時候我以為自己懂了很多,可我懂的東西也不過是九牛一毛,浮于表面罷了。很幸運在寫作這條路上,有許多人與我一同摸索前行,今后的道路也與諸位共勉了。

在我的題材轉型中“民俗文化”從未離場

□吳半仙

兜兜轉轉數(shù)年,我從IP類小說創(chuàng)作轉型到現(xiàn)實題材。從黑土地上的民俗故事,到天馬行空的架構世界,最終又回到黑土地上的人和事,“民俗文化”從未離場。我出生成長在歷史悠久的東北,這里有多個少數(shù)民族聚居區(qū),造就了形式多樣的文化藝術。不同的服飾、風俗、生活習慣,形成了東北民俗文化的多樣性和鮮明性。我從小耳濡目染,“民俗文化”深深地刻在我的骨子里。其中我最感興趣的是薩滿文化,以及遠古神靈崇拜。這類文化中的神秘元素非常符合網絡文學中故事要“好看”“有趣”的特點。

薩滿文化是一種原始的自然文化,有著祖先崇拜、圖騰崇拜、神靈崇拜的特點,曾長期盛行在中國北方各民族,作為中國民俗文化大家庭中的一員,由此衍生的民間故事更是流傳甚廣。薩滿文化認為萬物有靈,崇尚自然,熱愛生命,信奉善惡有報,認為自然界存在神靈,掌控著自然現(xiàn)象,從而產生崇拜和信仰。但在目前一些流傳的說法中,對于這些民俗文化卻有一種“妖魔化”的印象。所以我在創(chuàng)作時,就很想在故事里把這些文化真實的面貌表現(xiàn)出來,于是就有了《東北出馬筆記》。

薩滿文化的素材收集,其實還是有一定難度的,我也只能學習蒲松齡,四處尋找收集這些民間故事,包括親身實地地觀摩薩滿文化,從中汲取各種能夠運用在創(chuàng)作中的元素。比如薩滿鼓、薩滿神調,其實是一種很古老的文化傳承,有著豐富的歷史和文化內涵。在薩滿神調中,人們通過音樂和舞蹈祈求神靈保佑,表達了對自然的敬畏之情,同時也在唱詞中融入神話故事、歷史發(fā)展、風土人情等,包括一些警世恒言。

力圖在小說中真實展現(xiàn)優(yōu)秀民俗文化的同時,我也在光怪陸離的故事中真實描寫社會現(xiàn)象,揭露打著民俗文化旗號的騙局。所以這本書也被一些讀者戲稱為《東北出馬防騙指南》,我想要做的就是把真實的民俗文化傳播出去、傳承下去。

在我看來,民俗文化貼近民眾身心和生活,在增強民族認同、強化民族精神、塑造民族品格方面發(fā)揮著重要作用。民俗文化和現(xiàn)實題材的適配性其實是比較好的。以《錦繡魚圖》為例,小說以脫貧致富為主題,介紹了非物質文化遺產“魚皮畫”的生產加工細節(jié),講述了當代赫哲族青年通過互聯(lián)網,讓古老的魚皮畫走上世界舞臺的故事。這部作品也表達出民俗文化和普通人的生活息息相關。我們所獨有的傳統(tǒng)文化,可以幫助我們認識歷史,也可以融入現(xiàn)實社會生活,帶動民俗文化產業(yè),是應該長期重視并且堅持傳承下去的。

我在書中所闡述的觀點、所表達的精神、所傳揚的人間正道,得到了很多讀者的認可,甚至能夠幫助一些人走出人生的迷局,這是我創(chuàng)作的意外之喜。回過頭看,我想這既源于民俗文化的獨特魅力,也是現(xiàn)實題材的獨特價值,更是我創(chuàng)作這些作品的初衷和動力。

(本版文章由中國作家網編輯虞婧采寫并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