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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定情歌
來源:中國民族報 |  昳嵐(達斡爾族)  2020年07月20日12:19

坐上開往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州府康定的巴士,我真的開始向心中向往已久的康定進發了!

車行大約四五個小時,道路兩旁的村莊小鎮不斷飛過,高高的山脈上,一個個銀白色的高壓電線架顯示出信息時代的氣派。很快出現了一條河流,河流兩旁的路上,車行不斷,山堵不住車,水隔不住人。巴士在河岸側行,行在路的左側,拐個彎兒,到了右側,又拐個彎兒,回到左側。經過漫長的沿河而行,才知道這是著名的大渡河。

大渡河長,兩岸稍微寬敞的地方,都有樓房挺立。小小的一塊空地,哪怕只有轉個身的余地,也能見到幾棵茁壯的玉米。即便路邊只有一兩幢小屋,外墻上也標著“幾分鐘打電話不用流量”的現代用語。在兩山之間,人們把生活都擠在了那里,信息卻網滿了山上,開闊著人們的眼界。

車駛入了瀘定縣。大渡河由北向南一直貫穿瀘定縣城,水聲喧騰,猶如千軍萬馬。在這里,我見到了始建于清朝康熙年間的瀘定橋,橋頭有康熙的御筆“瀘定橋”三字。瀘定橋是我國古代橋梁建筑的杰作,更是加強川藏地區文化經濟交流的重要通道以及軍事要津。

1935年,中國工農紅軍長征途經此地,22位勇士作為先導突擊,攀緣鐵索,在密如彈雨中匍匐前進,消滅了橋頭守衛,創造了“飛奪瀘定橋”的英雄壯舉。

“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橋橫鐵索寒。”如今,這里的人們更習慣叫它“紅軍橋”。所有途經這里的人,自然會聯想起長征路上的一系列故事,回首那段崢嶸歲月。

又走了一程,進入康巴地區了。

一座座具有藏族風格的房子出現在路旁。山勢陡峭嶙峋,河水也變得狹窄,在翻涌的浪花里喧鬧著,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康定就在前方。

跑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喲,

端端溜溜的照在,康定溜溜的城喲,

月亮彎彎,康定溜溜的城喲。

……

一曲聲名遠揚、深受人們喜愛的《康定情歌》,大家也叫《跑馬溜溜的山上》,從這里傳出,在海內外廣為傳唱。

而今,終于到了這歌里的地方。這就是康定!聽說了多少次的“圣地”,向往了多少次的“遠方”,她曾是一個神話,一個美麗的傳說。

我走在康定的街頭,心里不斷如此念著、想著,順著那一條條街,一直徜徉下去。

兩旁的街景不斷撞入眼簾。敞開的商家門口露出的藏式桌椅、藏族風格毛毯氆氌、披肩飾品……吸引著人們總想進去看看、坐坐。而里面的主人,大都是神情淡定,沒有招徠生意的張揚夸大,一切隨緣。

那一路追隨的大河,又在一個十字街心的橋下和我們相遇。河水在橋洞與石頭的撞擊中,發出巨大的轟鳴,激起足有幾米高的白色浪柱,翻騰洶涌。這是大渡河的支流,仍然沒有離開我們的視線。

“跑馬溜溜的山上”,應該有個跑馬山才是,山上一定還要有愛情故事吧?

不錯,故事真有。一位老人說,他們小時候聽的《康定情歌》是這樣的:

跑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

端端溜溜的照在,朵洛大姐的門,

朵洛溜溜的大姐,人才溜溜的好喲,

會當溜溜的家來,會為溜溜的人。

傳說,康定城有一位賣松光的藏族姑娘,名叫朵洛,長得非常漂亮,康定人便稱她為“松光西施”。每天早晨,康定人一聽見朵洛姑娘叫賣松光的聲音,就都打開門,探出頭來,一睹姑娘的芳容,或者買她的松光。康定情歌唱的便是朵洛。后來經過改編加工,就變成了今日的《跑馬溜溜的山上》。

而那山,應該就是我國西部橫斷山脈群中東面山系的大雪山。康定的跑馬山是大雪山家族之一。大山雄奇磅礴,綿延之處有名字的足有百座,都是大雪山屬下的家族,都有各自的奇聞傳說、歷史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