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在四十年前

我會將這根牧鴨桿

當做面條

在這片溫度不低的田野

煮著吃了

今天，我并不饑餓

而且有點挑食

我把每一塊水田

看做黑板

寫出的文字鴨子能認識

瘦長的身影

在秧苗的鼻子尖下

小心地走著

時常與鄉親們的犁耙

共下一盤棋子

從頭到腳

染透了泥土的韻味

只有等待禾苗

長到足夠的堅強

牧鴨竿才溫柔起來

黃昏中我站直身子

卻掉下一本書來

腳印剛撤離田埂

螢火蟲就點亮了燈盞

也許夜晚的自習開始了

2018年5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