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報記者 郭延冰 攝

近幾年露面不多的陳佩斯，接受媒體采訪少之又少。最近參與的動畫配音，讓他獨特的聲音又回響在觀眾的耳邊。從小品、戲劇、到電影電視劇，給觀眾帶來了無數笑聲的“二子”，已經變成了年過花甲的“二爺”，從藝近四十年的他，已經落地生根成為一個時代的標志。

新京報記者獨家專訪陳佩斯，暢聊了他和寵物的點滴趣事，以及為動畫片配音的種種體悟。初見陳佩斯，他的裝扮非常隨意，一件普通橙色T恤，一條墨綠色短褲，光頭還是跟以前一樣锃亮，手里端著懷舊風格的專屬茶杯。采訪當日正好碰上北京突如其來的狂風驟雨，他見著記者一身狼狽，笑著說，“怎么這么敬業，打個電話不就行了嗎？還專門來一趟。”還是那雙笑著就瞇成縫的小眼睛，依舊和藹親切，好似復刻的回憶。

養寵物

一位名副其實的“鏟屎官”

按時間來分，陳佩斯前前后后差不多養過兩撥寵物；按種類來分，他大概養過5種類型的狗，喵星人更是家中常客。在他很小的時候，父親陳強就抓了一只貓，那只貓便一直陪著陳佩斯長大。一提起那只貓，陳佩斯至今都佩服得五體投地，“我哪會保護它？我才是被欺負的那個，被它抓、被它咬。洗澡的時候，稍微讓它不舒服了轉身兩爪子就摳到你肉里去；行走江湖，它把院子里所有公貓都咬敗了，獨霸四方。”

現在陳佩斯家里就養著兩只貓，公貓叫大花，特別有分寸；母貓叫小花，反而調皮得不行，一點都不溫順。他說，“兒子出國之前考慮到家里就兩個老人，也想給父母找個寄托，碰巧網上有家人的貓生了一窩仔，于是就領養回來。到現在，孩子回來了，貓也生根了。”在陳佩斯看來，無論是對人還是對動物，自由是最重要的東西，一個人可以活得自由、釋放無拘無束的天性算是生活的最高境界。“盡管有些寵物離開了我們，但我覺得這樣的結局才是最好因緣、最妙緣分的體現。”

做配音

其實明星配音這事兒挺討厭的

基于對寵物的愛，時隔多年陳佩斯也重回銀幕，為一只特別的小白兔獻聲，“能遇上這個角色很難得，它的性格很有幅度，配到后來我覺得多年演藝生涯的鍛煉，幾十年的舞臺表演經驗都是為它準備的。”

事實上，陳佩斯每次給動畫片配音都會收到無數好評，對他“神一般的演繹”不少觀眾都心悅誠服，從《花木蘭》里的木須龍到《寶葫蘆的秘密》里的寶葫蘆，每個角色都刻畫得入木三分。如今不少影片越來越青睞找明星配音，陳佩斯坦承片方為了票房想找名人做宣傳，但這樣也會失去很多藝術上的東西。“我見過一個清脆伶俐的動物角色，找一個聲音渾厚的人來配，效果真是格格不入，但因為那是名人硬要給他配。”他感嘆著這樣過分追求表面的東西實為不智，“我挺討厭這事兒的，要真配好音就要全身心投入一個角色，要配不好我不會參加，我不掙這個錢。”

■ 新鮮問答

新京報：給動畫片配音有什么難度嗎？

陳佩斯：聲音一定要經過塑型，朝著你配的角色去修飾、去模仿，這是一件非常花工夫的事情。那時我的話劇剛結束，遇上小白這個臺詞多又密、語速快反應也快的角色算是很大的挑戰，必須要全身心地投入才能配好。老實說我年紀大了以后，嘴部肌肉的速度很難跟上，所以這次也錄了很多次，比演話劇還累。

新京報：比起以前配音有什么不一樣？

陳佩斯：過去有一個相互信任的問題，《花木蘭》是美國動畫片剛引進的時候，存在臺詞和內容上的分歧。比如一些臺詞不接地氣，他們（美國片方）不同意，我們也不干，所以就會有一個對抗。靠“明白人”一點點和他們溝通再尋求妥協。另外那時每個字都必須把口型對上，現在配的時候就可以給你修正，設備與機器也特別先進，像我這次配只用了1天的時間。

新京報：效率提高了是不是失去一些樂趣呢？

陳佩斯：這個問題很有趣！過去配音跟打架、摔跤似的，你說一句我說一句，特別好玩。現在你連配音的同伴和對手都見不著了，各配各的，失去了集體演戲合作的感覺。